来回答问题，寓哥当然没理啊，全班人都他妈安静如，愣是没等到寓哥说一句话。

过了十分钟吧，寓哥开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他说：‘能不能把后面灯关了，我想睡觉。

’”

室友笑疯了：“那班主任不得气死？”

“可不得气死吗，当场指着他，手都在发抖，说：你给我去！”

“我以为他不会动，谁知他真的站起来了，大家特惊讶以为他真的会去，他他妈的站起来，手压在桌上——”

彼时的梁寓手压在桌上，微微前倾，施施然，又翻过一张漫画纸。

人懒懒散散地，对讲台上的老师笑着致意。

“我不。”

“我靠，”赵远复述那个画面，“就，你知死亡时刻吗？

大家吓疯了，害怕下一秒老王就拉个雷把我们班炸了，还同归于尽大喊‘一起死’，就是那觉。”

“一起死了吗？”

室友问。

“没有，”赵远说，“第二天老王就辞职了。”

室友笑到发抖。

赵远抬，：“你真是没见过以前的梁寓。”

打起架来凶狠得像不要命，什么都不怕，什么都不在乎。

网吧里有个包厢是他们的常驻地，烟雾缭绕，酒气弥漫，整日贮存的都是他们这些厌世少年。

消极、厌世，除了打架时候像活着，其余时候跟死别无二致。

室友问：“那后来的班主任用了什么法治他，才让他考我们w大的？”

室友是标准乖乖仔，黑框镜，从小到大乖得连迟到都很少，就班地考这所心仪的学校。

“班主任？

跟班主任有个的关系，”赵远嗤笑，“他没去上学了而已，每天在家一对一备考。”

“备考？

为什么突然决定好好学习了？”

赵远拿看神经病的神看室友：“还能为什么？

为了一个人呗。”

“不过，既然是为了那个人才来，那什么时候准备告白呢……”室友喃喃。

“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，什么时候说他自然有分寸啊，”赵远睨他，“暗恋都暗了这么多年，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告白，这符合你寓哥的人设吗？

速则不达，你懂个锤。”

“寓哥呢寓哥呢，”室友对完全不同的生活好奇得心，“我要问问他怎么看上嫂的！”

赵远抬下：“外面烟呢。”

烟掐过一半，梁寓靠在栏杆上往下看。

灯还亮着……

咔哒一声轻响，觉到后有动静，像是哪里开了门的声音，梁寓皱着眉回去看。

大片白雾从房内浩浩汤汤地涌，起先只能看到抓在门把上的莹白手指，指尖带了儿粉。

随后，有人从里面走来。

她发梢被染，一滴一滴下落，汇成状往下滴。

脸颊泛柔和淡红，底酝延绵的雾气，过似的柔。

涟漪微动，星光渐闪。

有珠顺着她脸颊落，急不可耐地赶赴下一站场，在她锁骨窝中汇成小小的一滩。

梁寓手指一动，结发。

这是……刚洗过澡？

里面的人低着，在垫上踩了踩脚下的。

踩过之后，她正要往前走，甫一抬，步伐才迈去一半，愣了。

她不知所措的目光也正好定在他里，瞳漆黑，那双下垂此刻更显无害地眨了一眨。

四目相对的瞬间，空气凝滞了。

吊楼内安静得不像话，一皎月悬挂天幕。

郑意眠手指无意识地在门把上挲了一下。

虽然现在的确是穿着齐齐整整的睡衣，睡衣还是带垫的那，但突然开门就跟梁寓面对面，还是觉得……

是不是太私密了儿……

两人正怔在原地，边上客厅里有人走来，边走边大声叫唤：“我说寓……”

赵远才走到一半，门槛都没跨来，梁寓及时反应过来，把赵远的踢回去。

“去。”

赵远茫然：“嘛去啊？

我来找你的啊……”

“就站这儿，不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