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绝望，心就像有一把刀在凌迟着。

她的这句问话，等同于承认了季侑言的所有猜想。悬着的石彻底坠落，碾压在季侑言的心上。季侑言张开，有千般心疼万般愧疚想说，最后却只发了羞愧的泣声。

她明明是想景琇过得更好才放手的，可为什么最后她还是让景琇为她痛苦为她牺牲。如果空只是一个假僧，如果所谓的施法只是一场骗局，那阿琇……

她屈起掩住了脸，一声又一声崩溃的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”从她的咙挤，刺痛着景琇的心。

景琇呼了一气，推开了小桌，移坐到了季侑言的面前。

她叫她：“言言，你抬起来，看我。”

季侑言的哽咽声渐止，没有动作好几秒，还是抬起了注视着景琇。她整个人因为过于克制情绪在发着颤，腔剧烈起伏。

景琇用大拇指轻拭季侑言的泪，她的温柔，却让季侑言的泪越发难以克制。

“是外面雨漏来了吗？”景琇柔着声，故作轻松地揶揄。

季侑言笑不来。她猛地前倾了抱住景琇，力先是大得景琇有些疼，后是小心翼翼得景琇心发疼。

“阿琇……告诉我，你会一直痛吗？”季侑言埋在她的肩，泪浸透了景琇的衣服。“告诉我，你会一直在吗？”

她听起来那样惶恐，景琇心不由地酸成一片。她主动调整了抱姿，环抱住季侑言的腰，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着：“不痛了，我会一直在的。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
“真的过去了吗？”季侑言掐着自己的指腹，冷静了一问景琇：“阿琇，告诉我，代价是什么？”

景琇呼微滞，所以，其实言言并不是真的都想起来了？

季侑言像是知景琇在想什么，她松开了景琇，还着的双眸与景琇对视着：“我听见你答应了什么。可是，我记不清了。”

她见景琇蹙眉不语，顿了顿，忽然抬手狠狠拍向自己的脑袋。

“言言！”景琇反应不及，惊叫声。她直起要去抚摸季侑言的脑袋，季侑言却攥住了她的两只手。

她温柔又认真地注视着景琇，低哑：“阿琇，我很没用。我昨天撞到脑袋才忽然想起了很多。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，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想起来了。”

景琇又急又恼，声音冷了一：“你在威胁我吗？”

她神里透的失望与难以置信让季侑言有些不过气，季侑言鼻息一声比一声，却持着不肯让步。

景琇败下阵来，问季侑言：“就过好现在不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