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场噩梦，幸好，只是一场梦了啊。

那些痛苦与绝望，为什么还是让季侑言承受了？她一想到季侑言去世前是怎样的害怕

景琇的目光落在季侑言因为哭泣而通红的面颊上。

“为什么要想起来？”她像是在问季侑言也像是在问虚空。

陶行若惊愕，这个赌注太大了。“你知这么后果是什么吗？”

“所以，你想怎么样？”许久后，陶行若如景琇所愿地问。

手机那端再没有了声音，安静得吓人，景舒榕忐忑地叫她：“琇琇……”

景琇望着她，万般情绪在腔中翻搅，她抬起想要回自己的泪，泪却顺着她的下颌、脖颈，淌她的。

“阿琇！”一声哀伤的哭腔把景琇叫回了现实。

“告诉我，真的，还是假的。”景琇听不情绪地打断她。 [page]

可十五个小时后，她在藏地省会落地，心神不宁，一连接网络，看见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关于季侑言追悼会和已经火化的消息。

景舒榕自知能骗过景琇也只是因为她当时太慌急切了，回过神后早晚会发现的。她承认：“是，妈妈和你说对不起。”

琇再也没有见她里有光的样了。

她把季侑言安心地给了景舒榕，而后连夜与陶行若踏上了去往藏地寻找空的路途。

她颤着手指拨打了景舒榕的电话，问她：“是假的对吗？”

她声音疲惫中带着一柔，像在教育她又像在哄她：“琇琇，别闹了。再闹下去，媒这边要彻底失控了。你这样，小言知的话也不会安心的。琇琇，振作一好吗？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，这是没办法改变的，可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啊。”

景琇站在旷野炙的太底下，目眩，通发凉。

她们以为，她还活着吗？

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。

藏地的风卷起漫天的黄沙，模糊了景琇的面容。她站在风中，形销骨立，天地很大，她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，再无可以安了。

言言在哭，是鲜活的；她的泪一滴滴打在她的手背上，是温的。

“我要你帮我。”钟清钰是本说服不了的，她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。

景琇神森冷中又透着诡异的柔情：“你帮我找人把言言保护起来，在我回来之前，谁都不许碰言言。”

景舒榕没有办法，只好应了一声残酷的“是真的”。

于情于理于法，景琇这么都要遭人诟病的。本来因为悔婚、在会场门和记者冲突，已经满城风雨，被媒们诛笔伐了。再这样闹，景琇下半辈也要毁了。

陶行若的理智让她无法答应景琇，然而，隔着几个小时抵达的景舒榕心疼女儿，意外地答应了。

景舒榕试图解释：“琇琇，你听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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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答应他们的，否则他们再怎么闹都可以拖得住的。”景琇声音轻轻的，“从一开始答应帮我就是骗我的，为了把我支开是不是？”

陶行若薄颤了颤，应不声。

于是景琇孤注一掷，雷厉风行地调动了十几个私人保镖，把季侑言团团保护了起来。她像恶人一样，拿着钟清钰顾及季侑言的名声不敢把这件事向媒曝光闹大，彻底把钟清钰他们隔绝在季侑言几米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