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真和景琇好言好语地分析她现在所思所想的不现实,景琇却好像
本没听
去,机械地换好了衣服,只反复
调着她要见季侑言母亲,要推迟葬礼。
魏颐真焦烂额,她尽力了。委婉的景琇听不懂,只能直说了:“景老师,不是我不想带你去,是……侑言她妈妈不想见你。”
景琇终于如她所愿地失去了所有动作。
半晌,她垂下睑,声音涩得像是从
咙里挤
来,“阿姨怪我……害了言言对吗?”
是她的错,她也怪自己。
魏颐真想否认,却又无法否认。是,钟清钰怪景琇,甚至憎恶她。
魏颐真默认了,避重就轻:“侑言的母亲知
你今天来吊唁侑言的事了。她让我帮她传达谢意,然后……她……觉得你大喜在
的人,不方便多参与白事,还是多休养
比较好,侑言这边的事让你不要
心,这是他们自己的家事,他们会办妥当的。等过两天追悼会,你和其他朋友们一样来送侑言最后一程就好了。”
“他们自己的家事”、“其他朋友一样”,言外之意——她是外人,景琇听得再清楚不过了。她咬着下
,像被风折倒的细竹,倔
又脆弱。
沉默了好久,她再次开,还是那一句:“让我和阿姨见一面吧……”
魏颐真忍无可忍,看着景琇的神就像在看一个偏执的疯
,“景老师你清醒一
!这世上连后悔药都没有,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复活药。人死不可复生!我们所有人都要接受现实。”
吼完她也有泪落下。她们谁都在难过,谁都在后悔,景琇这样闹是要戳谁的心。
景琇与她对视着,直的脊背终于渐渐佝偻了下去。
魏颐真以为景琇放弃了那可笑的幻想了,景琇却又开了,声音低哑:“求你了……”
“让我试试吧。连试试都不可以吗?”
那是一魏颐真从来没有在景琇
上看到过的卑微。
魏颐真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,再说拒绝的话,她都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。
她妥协了。有些话她本不想说的,但景琇这一去很大可能是自取其辱,有些话她必须说在前:“有件事,是侑言妈妈让我一并传达的,如果你听完还是想见她的话,我带你去。”
景琇专注地看着她,等待着下文。
“来的人……不只有侑言的妈妈和亲戚,还有……还有侑言的……”魏颐真觉得自己像个残忍的刽手,“未婚夫,谈了很多年的。”
季侑言母亲希望给季侑言留下后的清名,所以希望景琇能
抬贵手,不要再给媒
更多遐想的空间了。魏颐真虽然知
季侑言
的是景琇,可婚约的事,她不了解也没时间调查清
的来龙去脉,作为遗属的季侑言母亲与亲戚众
一词说是,那应该就是了吧。这毕竟是季侑言的家事,她作为外人和中间人,再不赞同钟清钰对待景琇的
法,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愿。
手起刀落,景琇注视着她的瞳陡然放大,表情几经变换,最后变成了死
一般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