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些都不重要了。也好，不也好，她都不在意了。

她闭着睛，睫又长又翘，红，就像只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。

她话还没说完，蒋淳就又急又怒地打断了她:“魏颐真，你他妈给我闭嘴！”她红着怒视着魏颐真，神像是要杀人。

“季侑言，你给我起来！”她试图打开冰棺却找不到开关，最后以掌重拍在棺面上，竭嘶底里。

“起来。”她贴着玻璃哽咽。

景琇挣了挣双臂，蒋淳见状松开了力，给了她自由，但依旧时刻防备着她再傻事。

忽然，景琇发了几声呵笑声，凄厉又悲凉。蒋淳越发张地搂住她的双臂，她却一无所觉般地曲起了手臂，搭放在了冰棺的毯上。

她只要她活着。

“为什么不拦着她喝酒？明知她胃不好的，为什么不拦着她？”她指责她。

从来没有想过，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形式。

指责景琇结婚？凭什么？在一起那些年里，景琇有一丝一毫对不起过季侑言吗？从分手那一刻起，不就是默认放弃拥有彼此的资格、清楚地知有一天对方会牵手他人吗？一切不都是季侑言自己的决定吗？五年不联系，不就是表明她丝毫没有和景琇再续前缘的意思吗？照魏颐真的逻辑，要让季侑言不发生意外，景琇就活该孤独终老是吗？好，退一万步来说，景琇如果真的知会这样，她一定会继续把自己活成一座坟的。可景琇知吗？景琇不知！

她伏在冰棺上一动不动，发上的血，合着泪，染在季侑言的下，像她下的血泪。

他妈瞎扣什么帽。事情变成这样，谁都觉得很悲痛。可景琇和季侑言分手五年了，毫无联系，是五年，不是五天。

可如果她不她的话，为什么要为她变成现在这样？

她却变成了满脸是血的冷冰冰尸了。魏颐真一想到那一幕，心就揪成一团，内疚与后悔压得她不过气。

就像从来没想过，也许她还她，会是用这样的方式知。

也就是景琇死心还季侑言，所以她还站在这里为季侑言悲痛绝，要死要活。可这不是魏颐真理所当然指责景琇的理由！

“起来，你给我起来。”她满是哭腔的声音大了起来。蒋淳和姚潇心发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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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言，告诉我，你在想什么？

魏颐真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，呼了两秒，扶着额哑声: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不择言了。我去联系医院。”

景琇却还是听了心里，她止住了哭声，垂下了，好几秒都没有声音，只有不停打落在蒋淳手上的泪让蒋淳知她还清醒着。

“为什么？我告诉你为什么！景琇，如果你不结婚，她会喝这么……”

指节慢慢地蜷起，季侑言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容颜在毯扯动间一显了来……

一如既往，是她心动的模样。

如此，倒不如再也不见，倒不如永远也不要知。

景琇低下，目情，隔着玻璃，指尖眷恋地过季侑言的额，鼻梁，嘴……

冰棺被拍得轰隆了一声，牵动得电灯也忽明忽灭。蒋淳和姚潇大惊失，怕她再过激的行为，连忙想再一次缚住景琇。

可偏偏景琇还在质问她:“为什么？”声声刺耳。 [page]

景琇俯下，隔着玻璃亲吻季侑言的，泪如雨下。

凭什么？她凭什么指责她？魏颐真膛剧烈起伏。她忍了又忍，后槽牙咬了又咬，不理智的话语还是冲了:“我怎么拦！你告诉我我怎么拦！”

为什么她从来读不懂季侑言。如果她还她，为什么在一起时要让她像个情里的乞讨者，卑微地乞讨着她偶尔的幸和眷顾。分手后，她也不是没有再给过季侑言机会的。分手的第二年，她贱发作，因为听说季侑言会参加《全民大制作》不惜自降价地接了这综艺，可季侑言却在她接后选择了退，避之唯恐不及。她想，分手真的是季侑言祈求已久的解脱吧？她再看不懂季侑言的态度，再纠缠下去就是真的不要脸了。

她只想她好好活着。她只想她坐起来，一如二十岁重逢时那样对她微微一笑。哪怕她再次忘了她，天涯陌路再无瓜葛也好。

景琇却没等她们伸手，歪了，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