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可以？”希雅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项圈。

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窒息，已经她的生活，成为她存在的一分。仿佛从诞生之初，这份沉重的束缚就与她相生相伴。

布兰克张地看着希雅挲项圈的动作。

他在希芙面前摆大义凛然、义正词严的姿态，不过是在说服希芙，说服自己。

无论如何粉饰，哪怕希雅自己确实渴望被囚禁，他监禁希雅的行为都掺杂着无法辩驳的私。

他到心虚。

“它不会限制你太多。”布兰克急切地解释，“内侧的咒文虽然无法修改，但我可以压制分效果。目前在起作用的，只有定位和监听——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不放心——还有，不能对我，以及对你自己，有攻击行为。但即使……即使发生了攻击行为，也只会发非常轻微的、暂时的束缚，只是为了防止伤害继续，绝不会像之前那样让你难受……虽说如此，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或我，不然我会……非常难过……”

希雅仍垂首抚摸着项圈，一遍又一遍。

“你不会到失控吗？”希雅轻轻问，“你不会害怕，我再次产生不甘心吗？”

“当我真的自由这扇门时，你会兴吗？还是……当我说‘我并不想去’时，你才更兴一呢？”

希雅抬起，睛灰蒙蒙的，不知在期待什么答案。

“我……无法完全否认。”布兰克犹豫片刻，最终选择坦诚，“我可能是会有失控，我也的确害怕你到不甘，但我更希望你能兴。所以，就算我到失控，我也不会再迫你。我不是野兽，我能够忍耐。希雅，再给我一次机会吧，最后一次机会，如果我再一次伤害到了你，你再怕我也不迟啊。”

不迟吗？希雅有些想笑。

只要布兰克愿意，就能让她万劫不复。迟与不迟，是一个由他随心定义、随时可以更改的概念。

但她是因此才不敢走这扇门的吗？

若是过去的她，无论迟或不迟，只要有一丝机会，她就会拼尽全力地抓住。

这般反复追问，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，能够说服自己，她不是“不想走去”，而是“不能走去”……

布兰克站在房门，卧室窗外洒下的光在他上勾勒一圈模糊的光。

那圈金光让他看上去呼呼的，甚至绒绒的。

他眉低垂，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。恳切到近乎卑微。

希雅不觉有些恍惚。

真奇怪啊。

分明该到恐惧，却总觉得温。

是囚禁者，却更像是被困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