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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传(八):印痕(2/3)

百合藏在翠竹后,只觉得浑都冷了下去。方才尾形看向阿希莉帕的那个神——冰冷、专制,却又带着一灼伤般的、难以言喻的专注——让她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本质。他对待这个他唯一在意的女人,远比对待她这个联姻摆设要严苛冷酷千倍万倍!百合竟从心底滋生一丝荒谬的庆幸——幸好,尾形百之助只是当她是一件无用的摆设,冰冷的礼

和……畏惧?那双刚刚还清澈笑的蓝眸瞬间沉了下来,掠过一丝张,迅速低下避开了那冰冷的视线。

泽主宅的夜晚,更重。时间像凝固的墨,稠密而寂静。

阿希莉帕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她终于抬起手,撑住旁边的竹制围栏借力站起来。起的动作略显迟缓,似乎腰腹有些不适?百合注意到她那浑圆翘的曲线在用力站起时绷得更实,透着一的力量,却又莫名带着一丝被过度索取后的脆弱。她没再看尾形,也没看任何人,只是默默地、带着一沉重的顺从,低着,慢慢地朝西阁的方向走去。影在日的光里,显得孤单而伶仃。

百合躺在厚厚的锦缎被褥中,得如同石雕。黑暗中,她睁大了双,心脏在腔里狂,几乎要撞到嗓。那声音的来源毋庸置疑——西阁的明日夫人。这绝不是白日里那个温和韧、带着野力量的女人会发的声音!这声音里只有被碾碎、被剥夺尊严的耻辱和痛楚!她攥了被角,指甲的锦缎里。这……就是尾形百之助在私密世界里对待那个他唯一执着占有之人的方式?没有训斥羞辱,只是……纯粹的暴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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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时断时续。

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
没有怒吼,没有斥责,却带着一令人脊背发凉的主宰。阿希莉帕抿,没有回答。她修长、即使在布下也看得韧力量的手臂正搭在膝盖上,百合清晰地看见——那腕骨外侧,有几不甚明显、但依稀能辨别的红痕!像是……被用力抓握或者绑缚过的痕迹!而她低垂的脖颈上,衣领边缘之下,似乎也有一小块暧昧的青紫光下隐隐闪现!

泣声沉闷、模糊,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捂在反复碎,又被一次次重的生生切断。每次断续的呜咽都饱着无法言说的痛楚,掺杂着令人心惊的绝望与无力。偶尔间隙中,能捕捉到一极其压抑的、类似小动哀求般的短促气音:“不……求你……”

她悄然退后,转离去。依旧,但她只觉得这泽宅邸,比她嫁过来那天遇到的冬日雨雪,更加寒冷刺骨。

百合本就浅眠,加之心萦绕不去的西阁印象,愈发难以眠。这一夜,外面没有风雨,院里只有石灯笼幽微的光透过纸格窗,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格影。万籁俱寂中,一声音如同微弱的涟漪,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层层纸,从连接西侧那片遥远区域的某个角落,顽地渗透百合独居的和室内室。

匠吓得大气不敢

尾形站在原地,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许久没有动。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,那线条冷如刀刻,毫无一丝温情。只有在那份冷酷的注视,百合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如同隙里燃烧的扭曲火焰——那不是对工失控的不满,更像是……一被那女大生命力本的存在所灼痛、所引、继而只能用这折磨去确认和病态满足

是一力压制、却终究无法完全堵死的……破碎呜咽。

“……哈啊……停……”

“你在什么?”尾形的声音不,却像冰锥砸在地上。他踱步走近,目光如同寒冰扫过老匠和那些盆杂,最后落在阿希莉帕依然半蹲跪、僵低垂的影上。“我让你在这里了吗?”

匠也慌忙起行礼,结结地问安。

“回去。”他命令,声音毫无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,“别让我再说第二次。”

尾形只是冷冷地扫了呆若木的老匠一,视线便重新钉在阿希莉帕上。

“……呜……嗯……”

这认知带来的寒意,比之前听闻任何仆役传言更刺骨百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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