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绷了一下。没有疼痛，只是一源自灵魂、早已麻木却永恒存在的烙印在低鸣。他曾经也是这样，带着血腥和冰冷来到世间，在一个只有利用和恨意的环境中扭曲生长。如今，他又亲手将一个同样命运的生命推这个世界。

没有喜悦。没有厌恶。只有一如同凝视渊倒影时产生的、冰冷的、宿命般的荒谬。

“不用。” 尾形终于开，声音沙哑低沉，如同涸河床上的砂石。他移开了目光，不再看那个啼哭的婴孩，仿佛那哭声会灼痛他灵魂的某些东西。

他转过，重新走向矮塌上那个耗尽了所有、如同破碎玩偶般的少女。产婆抱着婴儿，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，然后识趣地抱着啼哭的初生儿退到了房间角落的另一副厚厚被褥。

尾形在阿希莉帕边蹲了下来。

他的存在如同沉甸甸的冰，瞬间浸没了阿希莉帕残存的知范围。她涣散的瞳孔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，睑颤抖着，试图看清前模糊的影，但她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。

尾形没有声，也没有去看角落里的婴孩。他从旁边准备好的温盆里拧了一块净温的布。动作异常地……准而迅速，带着一近乎医者的冰冷利落。他俯下，用布拭阿希莉帕脸上涸的血渍、汗和泪痕，动作不轻不重，恰到好地清除着污秽，却又带着一清理范围界定——他拭她的额、脸颊、脖，甚至细致地清理她凌黏在脸颊上的发鬓角，却完全避开了她的、肩颈之下那些被汗浸透衣、可能更需要清理的隐私区域。他的目光专注地锁定在他手下的“清理区”，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、需要妥善维护的品。

净脸和脖后，他拿起另一个杯，里面是温的糖。他甚至小心地将阿希莉帕的托起一，将杯沿凑近她裂毫无血的边。

“喝。” 低沉依旧，却不再是之前的命令，更像是一冰冷的、不掺杂任何情的必需品供给指令。

阿希莉帕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嘴，温的糖缓缓咙。的本能让她本能地吞咽了几。温涸的咙，带来细微的滋，稍稍拉回了一丝她飘散的意识。

完这些，尾形的目光再次落回阿希帕里那被厚厚棉被覆盖、却依旧能看虚弱廓的上。他没有关注她苍白憔悴的脸，没有在意她闭的、失焦的双，甚至没有特意去看向角落里那个象征他血脉延续的婴孩。

他的目光最终像最准的探针，沉沉地落在了她的腹。

那里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风暴和剥离。此刻被布和被褥层层迭迭地覆盖着、压着，以防汹涌的产后恶。他的视线穿透那些遮蔽，仿佛能直接看到那个刚刚被大生命撕裂、此刻内血模糊、需要漫长修复的创。

那才是他的心战利品。他亲手开拓、又亲手见证其被撕开释放“契约之证”的战场。这个官的每一次收缩、每一次血，都是这场血腥契约达成的余韵证明。阿希莉帕的——这个承载了他所有冷酷意图的容，才是他此刻所有关注的焦。

他要确保她的能恢复，能存续。

不是因为温情，而是因为这个本，连同那个刚刚从她里被行剥离来的“活证明”，以及那个在她里留下永恒印记的产，都是他契约牢笼不可或缺的分。她活下来，才能继续承载这份被血锁死的契约。她的恢复到足以再次育更好？尾形心底翻涌着冰冷如渊的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