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怕什么呢？

尘土和杂草被卷起，模糊了视线。

“对云诺下手过的，一个活不留。”

“她的伤肯定已经染了，现在也才勉把血止住，昨天晚上断断续续地发烧，我看她难受得嘴里在哼哼，但她咙伤得太严重了，发不声音来。”

只是一时疏忽，却造成他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。

“……那个阿壮已经死了？”

“好……等这件事情结束，”他目光沉沉，“我要彻查。”

怪他。

脚在血，都翻来了，被泡得发白。

满打满算，从七月三十日到八月三日，云诺一共消失了四天。

飞机还没完全落稳，迟昱从舱门下来，他的睛有些失焦，快要看不清前的事。

“小迟总！在这！”

“刚又给她喂了糖，现在能自主吞咽了，但还昏迷着的，一直醒不过来。”

晨俞想起刚发现云诺时她躺在泥地上，下一滩全是血，那双脚几乎看不原样，血都绽开，汩汩的血往外。

目不忍睹。

脸上沾的是泥土，额角有血剌剌的裂开，已经结了痂，但还是有翻来。

迟昱将人抱了，避着风往直升飞机上赶，坐稳了才轻轻凑到她脸面前去瞧，云诺上的伤远比在手机上看着更加目惊心，脖上那圈勒痕更是青紫得发了黑。

“云诺……”

只知好痛，痛，心也好痛。

又痛，又涩。

为什么保护不好她，为什么总让她受伤。

“我来接你了，我接你回家。”

她捂住耳朵，想逃避，把这些声音都隔绝在外。

蓝西在看见直升飞机的那一刻拼命地挥手，螺旋桨的风力很大，她们的发被得漫天飞舞，晨俞背着云诺都有些站不稳。

没有时刻把云诺放在自己边，才让别人有了得逞的机会。

唉……

迟昱从未觉得四个日夜有这么难熬，不就是太升起再落下，从黄昏到黑夜，时间就那么消逝过去。

“我们都以为她死了。”简梁安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，他和蓝西晨俞坐在一起，“这孩命大，从那么的悬崖下去，刚好又遇见了你们。”

她消瘦了好多，了无生机地躺在他怀里。

蓝西坐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说着，每个字句落在迟昱耳朵里，割着他心的。

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她，生怕又碰坏了，不见了，跟噩梦里一样明明就在底下却突然消失了。

直升飞机降落到稍微平坦一些的草地上。

……

苍白，好嘈杂。

迟昱抬，看向简梁安。

“嗯，解决掉了。”

挣脱开嘴里喊着“危险”的救援人员的手，总算来到了云诺面前。

他隔着屏幕去摸她，想安抚她的伤，泪滴落下来，揪心的悔恨包围他的整个心脏，却无能为力，只剩下无尽痛苦。

云诺将手脚都缩成一团，她不知自己在哪，这里全都是白，她什么都看不见。

好想哭，为什么泪是酸的，为什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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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就静静地趴在晨俞背上，睡着了一样。

有好多人在打她。

凭什么总要她去经历苦难！

那一刻神开始清明。

可是有好多人在说话，还有“滴——滴——”的仪的声音，像是溺在里，混沌不清，全在她脑里杂地起伏。

晨俞将云诺背在背上，站在车旁等候着，她和蓝西在接收到无人机的信号时就已经停下来了。

嘴，只发短暂的气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