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边界的盒碰到了另一只同类。

有的人无家可回，有的人有家亦然。

于是，在这个让人不上气的盒，他们抱着彼此取。

“哥，你还没走？”闻岁沙哑声，才发现自己声音好像带着更咽。

江暗坐在那条长椅上，回看他：“想想也无可去，也猜你可能会找我，就想在这坐会儿。”

闻岁了鼻，忍着哭腔说：“我爸妈刚走，你看到他们了吗？”

“看到了车，没打招呼。”江暗看他有些泛红的睛，察情绪不对，“吵架了？”

闻岁慢吞吞走过去，再他面前蹲下，低低声：“你知我爸妈就那样，势又啰嗦，每次都逮着一个事情不放，死钻角尖。”

江暗嗯了一声，不打算发表其他的言论。

“你走之后吧，我就跟他们关系搞僵了，现在还没缓过，是不是小孩气的。”

闻岁自说自话，看着对方漆黑的瞳孔闪了一下，又坦然承认，“我说这些，不是让你劝我懂事，我就是在耍脾气。”

提到往事，他不自觉又开始掐自己的指，一杠一杠的全是痕。

江暗把外脱下，搭在他肩膀上，垂眸看人。

想了一会儿才说：“不劝，你自己的家关系你会理好，如果你认为这样能让你舒服，我不会『』手。”

闻岁了，他哥好像一直是这样，很有分寸，也很成熟。

他想，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『』阵脚失控的时候。

“那我要说这个，是为了让你心疼呢？那三年你不好过，我也没好过多少。”闻岁抬眸，定定看着他。

他知自己有些恶劣，在用这情绪去博取同情，矫情得要死，却控制不住想要说。

今晚旧事重提，他实在是控制不住，也觉得心委屈。

自从重逢之后，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起那件事，可是现在，他就是任『』想提。

闻岁很轻吐了气，在黑夜一团白雾：“我确实一直自责的，很多个晚上都睡不着，想你在什么，一个人怎么生活，没有朋友怎么办，又不能联系你。我觉得你原本可以生活得更好，都是我造成的。哥，你如果怪我，我不会生气。”

江暗把手从兜取，扣住他的大拇指，握在手心：“之前一直没说，是怕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。现在你动提，我就认真告诉你，我从都没有怪你，所以不用到愧疚。”

原把那些困扰了他很久的情绪说开是一件这么简单又容易的事情。只是因为不敢碰伤疤，所以迟迟不敢开。

只是这个回应真好，江暗说没有怪他，就算是哄他的安，他就甘心被骗。

闻岁眶红了，有一层很淡的雾气浮了上，几乎压不住想要落泪。

“岁岁，我过得很好，没你想得那么糟糕。”江暗抬手『』了一下他的，低声叹：“只是一直很想你，所以大学找你了。”

闻岁觉指尖一片温，被掐过的痕迹被温覆盖，他指节弯曲，很轻勾住对方的指。

像是某小心翼翼靠近，也像是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