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歌,等大家全都情绪之后,顾予临又唱了两首快歌。
梁寓手指搭在膝盖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。
光怪陆离的灯影里,郑意眠的脸颊泛着一不谙世事的柔
。
他看了看,又转过看向台面。
有工作人员朝他招手,示意他快过去。
他站起,放慢步调走过去。
快一个小时过去,场上气氛正烈,鼓
声密集。
顾予临拿着话筒站在台中央:“今天这场演唱会呢,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底下传来般的
呼。
顾予临看着大家的反应,声线拉长:“和戒指都已经准备好,男主角已经到场,今晚,只差一个女主角和一句——yes,ido.”
是的,我愿意。
大家本还懵懵懂懂,听到那句英文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——有人要求婚了?
!
台下的人纷纷挥动手中的荧光。
郑意眠觉得有意思,笑着想今晚居然还能见证一个这么浪漫的时刻,不由得转想跟梁寓说上两句话。
侧过的时候,发现
边的人,不见了。
刚刚演奏的那首歌,是她最喜的一首歌。
反应过来只需要一瞬间,前些时日所有的疑惑得到解答,而所有的解答都拼凑成一个指针,指向唯一的可能——
郑意眠大脑当机,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不会吧。
不会吧。
她心如鼓擂,耳边甚至散嗡鸣声,侧过
,重新望向台上。
有一束追光灯打向舞台上的鼓手,鼓手一直望着她的方向,直到他们对视,他才终于站起来。
那是一个她绝对不会认错的人。
这个人,为她遮过骄,躲过风雪;站在她
后,也挡在她
前。
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,宇宙万行
的轨
被拨开,天际
云再不转动,所有不可能发生的都在此刻发生,只为了告诉她,这一刻,不一样。
台上一片黑暗,只有他站立的地方是有光的。
他裹挟着蓝
的灯光,朝她的方向走来。
这时候他后该是升腾而起的海啸吧,以雷霆万钧之势扫
,带着绝不回
的凛然扑向她。
不然她此刻,怎么只剩哽咽,而说不话?
她浑然不知自己站起了。
如果是下一秒就要灭亡,那它也有让人飞奔去迎接的力量。
梁寓走下舞台,仿佛走过四季更迭和夏秋冬,走过荆棘密布和泥泞无双,来到她
前。
没有任何犹豫,他单膝跪地。
郑意眠鼻尖发酸。
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到每一个角落,温柔,定,却很有力量。
“我梁寓,曾经想,这辈不回跪任何人。”
她手指颤抖,前的景象模糊了一下,伴随着什么冲
眶,视线重新清晰了起来。
视线里,他拿着话筒,一字一顿,珍而重之地看向她:“但你,是我的例外。”
是我夜失眠时,
我
眠休息的困意。
更是我被梦魇缠绕时,唤醒我的那光迹。
我诚惶诚恐始料未及,唯恐不能尽心尽力。
他打开手中的盒,取
戒指,手悬在半空。
“距离我的人生完全圆满,还差一句你的‘我愿意’。”
“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他跪在那里,仿佛一尊等候了许久的石像。
表面上虽然云淡风轻,但着话筒泛白的骨节,昭示了些别的东西。
她想,她早就该说了。
假如他开,她就会回答他——
“我愿意。”
梁寓给她上戒指。
那枚指环,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。
场内开始重新唱起情歌,郑意眠跟着调轻轻哼唱:“那因为我/你会多
这个世界一
吗/如果可以/请告诉我为什么……”
“会。”
梁寓看着她,人意料地对歌词
了回答。
从前的他对这个世界恨之骨,不知
活着所为何事,不知
为什么它明明创造了他,却什么都不给他。
于是他尽所有疯狂的叛逆的事,企图破釜沉舟地和这个世界对抗。
可现在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这世界创造了她,也创造了一条路,让他走到她边。
无论是他自己,或者是他的生活或者家……
一切都在变好,因为……
情歌唱词再次重复一遍:“如果可以/请告诉我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,”他靠近她耳边,用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,“厌世很容易,但讨厌你,很难。”
她笑意渐盛。
他在微茫的歌声里,亲了亲她的额。
曾经冰面陈铺千里,而他眠于海底,浮世百年,聊个梦境。
直到遇见她,冰面破尽,他终于海底,望见了一线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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