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笔：“为什么会突然去学画画呢？”

半路家学术的风险很大，好比下赌注，赢了就风得意，输掉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术抓不住，文化也会丢掉。

梁寓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顿了顿，尾音拉长，带着某不可言说的抑扬顿挫：“因为……喜吧。”

郑意眠一停，笔杆在指尖打了个旋儿，掉到桌面上。

她侧看着他，那双下垂晶晶亮亮，像装下了亿万星河。

她顺着他的话，无意识地反问一遍：“……喜吗？”

梁寓手指顿住，看她的睛，启，声音微倦，连缠着的鼻音都变得缱绻起来。

那些昔日藏在底的情愫终于肯浮上半分，带上一抹情。

他：“……喜。”

角笑意半分不减，桃潋滟生波。

他语调笃定，像是在什么肃穆的宣言。

是喜你，不是喜画画。

是因为喜你。

我喜你。

“你一个人偷偷摸摸，搁这儿贼似的看啥呢？”

班长站在赵远后，顺着他的目光往里看。

“嘘——”赵远伸指在前比了比，示意他往里看，“小声，不然被捉到我们就死定了。”

客厅里的时间仿佛被人放慢，他们的一个动作、一个对视对视都变得很缓慢。 [page]

夜幕幽，下弦月摇摇坠，屋内月光如练，洋洋洒洒落了满地。

梁寓笑着看她，戾气尽失，绕指成柔。

郑意眠恍然大悟般，也漾一个笑来：“这样啊……我也很喜。”

梁寓像是享受这文字游戏，半晌转过去，没让郑意眠看到自己得逞的笑意。

赵远扒着窗，着急了：“啥喜不喜啊，不要怂，就是上！”

看了会儿，里面不知传来什么动静。

班长拍了拍赵远的背。

“别他妈的拍我，”赵远继续看，“老还没看完呢……奇怪，人去哪儿了，人怎么没了……”

直到有踩楼梯的脚步声响起，赵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，吞吞，转就要跑。

梁寓伸踏到木板上，挡住他去路，不咸不淡地问：“好看么？”

“……还、还可以吧……”

“不不不，不好看……”

好不容易虎脱险，终于回了寝室，赵远谢天谢地地在床上玩了会儿游戏，一抬，发现梁寓又看着外面。

游戏打了几局，有累，赵远想去透透气。

梁寓半靠在床边，神危险：“不准去。”

赵远：“为什么啊？

总不能因为我，就偷偷看了看你和嫂的日常，你就要把我禁锢在这个破房间里吧？

我难从此失去了自由权吗？”

“啊？

寓哥，你说话啊？”

梁寓低看了看腕表，又往窗外看了看，自己开门去了，只留了一句话给赵远。

“十分钟。”

赵远扒门，却扒不开：“为什么十分钟之后才能去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