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呸呸！”崔麒拍了下他的脑袋，怒斥，“臭小说什么胡话呢。”

等崔麒走后，病房里就只剩下了父俩了，应肃重新坐下来削那个苹果，他原先还有些不忿，可仔细想了，却又觉得悲哀，于是开：“你要是真有喜的人了，也不必担忧我的想法，又不是小孩了。”

崔麒见他先是兴，然后才是故作生气，只当他们父俩总算是合好了，就开玩笑：“你小也来太晚了些，宁愿赏都也不问问你爸怎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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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。”应肃沉默了会儿，又像是有些别扭地解释，“他那时候情况不太好，我并没有想那么远，只是觉得他适合。”

“是吗？”应睿了气，靠在床，略显疲倦，“那你们很有缘分了，两个人能走到一块儿去，到底是不容易的。有时候适合已经足够了，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天生一对，地造一双，方方面面都能匹的人。”

不过倒也听来应肃心里大抵是怨气没散，和好这事不急于一时，就只好轻轻叹了气，话在嘴边翻来覆去数次，仍是没能说，这是崔麒最不擅长解决的情况，连应睿上数十年都没能叫应肃回心转意，更别提是他了，只好又闭嘴。

“好手好脚，还有人闲心对他告白，没谁哭丧着脸看他命不久矣，我看不有什么不好，又何必多问。”应肃淡淡，“怎么，难是有一份病危通知单等着我签吗？”他说完就沉默了下来，那怨气在心里翻腾着，『』恶言，与心里怎么想无关，只为一时解气。

应睿顿了顿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：“你当是你那通电话叫我知的吗？”他手术刚过没多几天，笑起来扯到伤，一下有疼，脸就皱了皱，好不容易才过气来，缓缓，“他带着那块手表的时候，我就知了。那是你母亲最喜的牌，你即便生我的气也不会『』丢，给了他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”

“崔伯伯。”应肃了，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
喜怒哀乐，谁能自控得了。

“我知。”应肃极平常地说，“所以我才这样。”

其实应肃有很多句能刺穿人心的话，叫人听了痛不生，他将这些话酝酿了数年，仿佛酿成杯绝佳的鸩酒，此刻却不知怎么，竟不忍心。不想说便不说，应肃向来不是难为自己的人，他将苹果一分为二，自己着一半吃了，脆换了个话题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跟徐缭说些别的话。”

太不应该，是十五六岁的应肃会说的，却不是接近三十的应肃该说的。

应肃正低削苹果，闻言冷笑了一声，还没来得及开，崔麒就从卫生间里走了来，了冷汗：“嚯，可吓了我一，这场景要被外人撞见，那小怕是得挖个地钻下去。”

才造成今日的局面。

“看过许多访谈，医生不拦你吗？”应肃挑眉。

应睿闻言一愣，失笑；“我都这把年纪了，还想这些什么。”他沉默了片刻，又把低下去，轻轻叹，“这么多年了，我心里只记挂她一个人，从来就没变过。”

“能吃能睡，能跑能，除了铁了心想要用《极端》给你一记重拳，没有其他问题。”应肃笑了笑，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总算带了温和。

气氛一时安静下来，只听见应肃吃苹果的声音，垃圾桶已经被被满了，他想了想，找了张纸巾铺好，把果放上去，又准备去洗个手，然后就听见应睿跟他说：“有时候倒也不一定都要对的事，多自己喜的事，不会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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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麒也笑，笑着笑着又不笑了，只：“那就看看这小有多大的本事了。”

应睿当然不会动心，他所有的柔情跟意都随着妻一同葬黄土，只剩下理智而温情的空壳，若非如此，失去妻之时，向来理『』的他本该好好安抚的恐惧跟不安，偏生他自己都无法将自己从悲痛之中拯救来。

崔麒叹了气，又问：“远山最近怎么样？”

“说什么，问你对我印象如何？问我们父是否能和好？问他是否能够帮我一把？”应睿笑了笑，“这不是他的责任，更不该他来烦恼，我只是好奇你会喜一个怎样的人，我看过他许多访谈，却不知人是怎样的——”

他连自己那个臭小都解决不了。

崔麒很忙，没能留几分钟就要走了，应肃象征『』送他到电梯，个『』傲的长辈犹豫了片刻，仍是：“人生就是这样的，怎么样，你都不该说那些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