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徐缭完全没想到，在崔远山的想法里，应肃是顾长年这样一个形象——照现在行的网络词汇来说，是个“小妖”。

周怀是一封情书，他的怦然心动，他的无可救『药』，全是为了应肃。

其实意识到顾长年的角『』定位有问题，是在开拍之后没有多久，剧本全程更注重，甚至拍摄的不少镜也是以周怀为主要角『』，还有崔远山个别稀奇古怪的讲解跟要求。与其说是周怀发现自己认识的顾长年是片面的，倒不如说，情本就是片面的。

徐缭有克制不住笑意，然后就听见崔远山的怒吼：“徐缭，你他妈这时候在笑个！重来！”

导演的浪漫跟常人迥然有别，崔远山在自以为的“事业结束期”不着痕迹的借此机会委婉抒发情，若非是徐缭差错瞧见应肃，恐怕也完全想不到这两个人上去。他能够表演崔远山对顾长年的要求，可无法与这个角『』彻底合在一起，起因正是实打实的搞错了这个人的定位。

崔远山耸了耸肩，『

徐缭听见边的灯光师在嘟囔暴君，稍微鼓了鼓脸，在崔远山视线转过来的时候立刻变得严肃无比，好像正打算整装待发去参加国旗仪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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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怀从来都捉『摸』不透顾长年，他这个男人，是一厢情愿的，对方竭力合他，填满内心的空，甚至傲慢的认定对方绝对离不开他；然而由于某个契机，他意识到顾长年并不像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，于是一切都立刻被摧毁，陷痛苦，又捺不住『迷』恋。

今天看到应肃，徐缭却忽然想起了上辈看到的绯闻。

这辈重活过来后第一次演戏就翻车，尽崔远山对徐缭的表演十分满意，但是他仍觉得哑然跟好笑，就好像在努力竞争一项比赛，自以为即便不是冠军也是季军，却在最后发现自己报错了名。

“好耶！！！”有几个姑娘几乎就是蹦了起来，尖声叫喊着，她们不停的拍着手，然后侧了侧，调笑，“可不是针对你，老板，”

于是徐缭立刻恢复了神态，主演跟着一起挨骂让绝大多数人都松了气，气氛显得没有那么僵，他们很顺利的用一个下午拍完了这场临时加来的戏，没有台词也没有的要求，崔远山给他的唯一指令是在周怀看过来的时候人群之中。

娱乐新闻向来大胆夸张，不吝惜在造假边缘试探，听风就下雨，应肃与崔远山在圈内都相当名，两人是多年好友，都未曾结婚，关系惹人非议也不是一日两日。

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生活这么有乐趣。

不像许多情剧，除了情本还掺立场对立或者犯罪之类的行为导致主角相相杀，《片面》没有这样难以跨越的鲜明立场，唯一引起情变动的，还是顾长年跟他人连轨都称不上的亲密行为。

他曾经把这些娱乐八卦当笑料，今日联系起来却觉得也许并非虚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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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叫徐缭怎么也想不通，既然顾长年是对周怀的神韧萌生兴趣，在自己诱导对方识破真相后，理应更沉『迷』其中，因为他本无法摧毁周怀，又怎么会选择一走了之。

剧本里对周怀的剖析过多，倒显得顾长年缺乏人『』，他是个包装完的品，又同时代表纯粹的噩梦，周怀拷问自己，他却没有太大的转变度，全剧都是在上的，任由心的丈夫在他手中挣扎煎熬。

拍摄的片段并不长，不过机位不少，又补了几个特写镜，崔远山要求所有人放松随意，不过还是有人因为太张被他骂到哭来。

肃的话题多不合适，倒不如谈谈人家的情问题。

即将杀青那天，崔远山临时加戏，剧组租借了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公园，一群人浩浩『』『』的发，除了必要的一些工作人员，几乎所有人都被抓来当了群演，这方面不知该说他是一『』不还是打细算。

顾长年与应肃绝大多数地方并不相通，然而某个分，大概游离世外的旁观是相连着的。

剧本上虽然写着顾长年对周怀是心存意的，可那绝不会比趣味更多，这心理『』的伤害无法构成犯罪，最后周怀分明挣脱开来这段扭曲的情，本该叫人倍兴趣，顾长年却一走了之。

大概四半的时候，崔远山从监视后面站起来，他抄起那个大喇叭，所有人都绷了起来，等待着下一个指令，而对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，用大概会让所有人聋掉的声音喊：“我宣布，《片面》拍摄已完全结束。”

之后一切如常，崔远山对徐缭的态度有些许改变，他本人也许并未发现，不过事实的确如此，崔远山面对他的时候有像是在面对应肃了。

第九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