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淼好半晌没有说话，心一阵阵的闷痛，几乎不上气来。他的心疾自从丹枫白坞之后就好了大半，这次也并不是心疾，他只是难受。

他的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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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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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被打落尘埃，纵然落到望川界来……荆淼也总觉得，谢应当如以往一样的，尤其是信中段浮与他玩笑说话，却也都是说谢欺负别人，没有叫别人欺负的。

荆淼心中已经有八九分相信了，谢看着他两发红泪的模样，忽然下意识碰了碰手臂，他本不是拙嘴笨的人，但这时候却好似把什么机灵都忘掉了，问：“你心里很难过吗？”

“你每封信都问我他好不好，真到了面前，却怎么也认不来吗？”段浮苦笑，“你仔细瞧瞧吧，他面容上满是经脉逆反，紫府倒转的血纹，连同上也都是，你还是猜不来他是谁吗？”

他早已经过了哭闹表达情绪的年纪，这会儿却仍是疼得几乎落下泪来，连段浮的话也不回了，只是转看着谢。他心中从不曾疑虑过谢是这个男人，只因为在荆淼心中的谢向来是光风霁月，仙风骨。

绝不是师尊！

“他腕上没有镯。”荆淼沉默了许久，却忽然执拗的说，“师尊的龙环应当还在的。”

他说什么，谢虽尽数听了，却并不在意，只见着荆淼转过来，便对他笑。那张被血纹覆盖的面容生得虽然奇特，笑起来却并不是十分难看，甚至隐隐还透一傻气来。

他并不是无法接受谢如今的模样，只是心里怎么也不希望谢这些日受了许多苦。

他分明过的一都不好。

“他有。”段浮叹气，“我当初救他的时候，他腕上的镯还在，你要是真的不信，就问问他。”

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，便连再不明白的外人听见了，也知他心中是何等焦急与张，关切与期望。

段浮轻声问，神认真，他虽然轻浮荒唐，有时候还说话，但在大事上却绝不糊。荆淼听了他这话，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起来，他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谢的面容，始终觉得虽然熟悉，却并不明显，下意识便去瞧谢的手腕，他是窄袖，束了腕带，腕上什么都没有，荆淼不知是失落还是放松的呼一气来。

可谢全然不在乎，他只是看着荆淼的背影，想着对方刚刚那个再勉为其难不过的浅笑，一阵钝钝的疼痛不由反反复复的涌上心来，却又舍不得挪开睛。

荆淼听段浮话外有话，虽不知是什么，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：“这倒没有，他这人……虽有些古怪，却很是和善。”他说罢，末了又转过去认认真真的同谢说了一句，“冒犯，并无得罪的意思。”

“怎么，我应当认识他吗？”荆淼问。

但应当没有什么事。荆淼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开：“对了，原先我不方便，这会儿正好要问你，师尊他近来还好吗？有没有什么消息，我在何可以寻到他？”

“小猫儿，你真的……一也认不他来吗？”

段浮没有回答，只是又问：“小猫儿，血纹他……有没有伤了你？”他迟疑了一阵，似是话有余音。

就好像挪开了，便再也看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