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淑芳的观念里，“养老院”三个字就等于不赡养爹娘。

这话一，白淑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：“那哪儿行啊？老太太得气得厥过去，再说了，我们也不能落这个实，这多让人戳脊梁骨啊……”

今天是咋回事儿呢？老太太有血压，之前的药不大用了，大夫给换了新药，早上白淑芳照常给婆婆拿药吃，老刘太太一看跟以前的药不一样，就说儿媳妇要害她，给她吃毒药。在家里骂还不够，拎着板凳坐在小区里接着骂，骂到邻里皆知。白淑芳一看，这成什么了？自己辛辛苦苦伺候一家老小一辈，在她嘴里就成了谋财害命的恶毒儿媳了？

“她一个老太太，我怎么跟她气啊……”

“你呀，你就是被她欺负惯了，不够气！”

“别跟我来这啊，你要现在结婚生孩，我俩说不定还多活几十年呢。我都五十几了别说孙，儿媳妇影儿还没看见呢，天天对着你们爷俩儿，我都觉得没意思！”

章心宥一怔，抬看他爸。章建武一脸苦笑，摇让他别多想。

去嘴，默默地在厨房吃饭，但不妨碍章心宥听了这么一耳朵。

讲不清理，还被老刘太太挠了好几下。被遛狗回来的尚女士看见，叉腰帮腔对骂了一阵，把白淑芳拽回自己家里来了。

“你跟孩讲这些啥，

尚丽，快地承认了：“我跟你爸现在是还实，等到过二十年你再看呢？这还是没病没灾，咔死过去都算是享福，到时候对着四个老老太太，你要养我都不放心给你养。人那养老院护工起码还都是专业的呢！”

尚女士公婆去得早，又跟她老公一样都是老实人，家里面的事全靠尚丽一手持，果断利落、周到圆，若是有人说她个不是，婆婆先不乐意。

“你家老刘什么态度啊，实在不行，找个养老院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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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相婚立刻让章心宥不知味，草草地吃完早饭回房间，往床上一躺生闷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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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气谁，他自己也不知。

章心宥满脑都是他老妈那句“不让小兔崽心”。

“你这就是认识落伍了吧，就咱们这一代人那都得是养老院的命！家家都一个，孩以后结婚了，下有一个小上有四个老，他们怎么养啊？”尚女士指指自己儿，“我跟他爸都商量好了，脚不行了找个条件好的养老院，不让小兔崽心。”

“那我就不结婚！工作也在这儿不动了，哪儿也不去，就给你俩养老送终。”

大意便是老刘太太常年让儿媳妇受气，张嘴就骂抬手就打；嫌弃她生了两个孩都是丫，从小就不给好脸儿，得现在俩闺女过年节的都不回家；儿要是帮腔两句就大骂不孝顺、有了媳妇忘了娘。

“这个家有她没我，我回就跟老刘说……舍不得分开住，咱俩就离婚吧！我自己妈都没照顾过几天，凭什么给她啊！”

是气婚的老妈，还是无法达成母亲心愿的自己？

“妈……你真这么想的啊？”

尚丽跟白淑芳又讲了一圈车轱辘话，老刘给她打电话哄了一番，看他夹在中间也是两难，白淑芳便抹抹泪回去了。尚女士这才一边叹气一边来到饭桌上，端起章建武刚给她盛好的粥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