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西绝望了。

他们那一行人有几个活了下来，吓傻了好几个月，直到后来才断断续续说了那天的情况。他们山遇见了黑熊，那黑熊并不饿，他们停在原地用着传的方式自保，原本是可以逃脱的，只是黑熊突然玩心大发，抓了他邻居几下，然后一掌拍到了他上。

他不可能永远仰仗着黎砚知的良心活下去，更何况，良心这个东西，黎砚知也不一定有。

她站起来，从后的玻璃展示柜里拎来摆在正中的绝版乐，“你仔细观察过蚂蚁吗？”

说到这，他再次漏一副困惑的表情，“所以，我不明白黎秀为什么要那样。”

在李泽西心里，黎砚知显然就是那黑熊，嘴上说着是玩，结果一掌把人脑都能拍来。

手机屏幕上的监控依旧在持续地闪烁，李铮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，即便如此，他的脸在一片寂静中依旧好看的惊人，像一个真正的艳尸。

为什么偏偏是我？

可怜的小蚂蚁啊。

他能想到的黎砚知对他发难的契机也只有一个, 就是黎秀。

脑补了这层之后，他几乎是咬着牙说，“只是好玩，难你不觉得你太过火了吗？这次李铮差就死了，我差一成为杀人犯！”

李泽西的脸都变了，“好玩”这个理由完全摧毁了他，直到现在，李泽西才意识到，坐在他面前的黎砚知是一个无法参悟的谜团。

她将乐上的一分拆下来，“我对你们那些陈年的恩怨不兴趣。”

“我和李静优并没有登记结婚，在情上，静优并不算辜负她，在利益上, 静优的遗产一半留给了你, 一半留给了黎秀。”

为李梧桐事多年, 很多事情他再清楚不过，“如果是因为黎秀, 这个我可以解释。”

可绝望归绝望，一觉睡过去第二天他还是要因为黎砚知的各命令奔波，像一拉磨的驴。

黎砚知并没看到他灰败的脸，反而兴致更盛，“不过，相比之下，你更像是李铮的赠品。”

黎砚知和每一个辛勤劳作的庄稼人一样，迎来了丰收时刻。

“在一张白纸上，只要用笔画几条线，蚂蚁就会一直照固定的轨迹行走，它们以为自己解决了前的困难找到了能够通行的路，但其实能走通的路是我设计的，困难也是我降临的。”

“什么都要告诉你也太没意思了，自己琢磨去。”

黎砚知转回来，她看起来失望，这李泽西悟太低，不如李铮。

而现在，李泽西看向对面, 在他不知时间里, 黎砚知已经长大了。

看到这样的脸再转回来看李泽西，黎砚知的嫌弃溢于言表。

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

他大脑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在老家时的一些听闻。

说完她拎着车钥匙去，她和lvy还有事情要谈。

她是真心的开怀。

黎砚知移开视线，她很忙，能这样的时间为李泽西答疑解惑，已经是恤他平日的付了，“李铮不好，最近他提什么要求就满足他什么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，你也应该知。”

既然这是个游戏，那就一定有退游戏的方式。

“这些事情，当然也只是因为好玩。”

她刚走到门，李泽西才如梦初醒一般看过来，他那句话几乎是从嗓里挤来，“到底要怎么，你才肯停下来。”

“就是这样才好玩不是吗？我完全没有迫他，他甚至是十分自由的，”似乎是“自由”这个词动了她，黎砚知轻笑了一声，摇了摇，“他只是十分自由地走上了我预设的那条路罢了。”

被她圈养的猎总是这样，已经被掏空了, 却还是用那双迷茫的睛看她，问她为什么？

直到此刻他才受到真正的恐惧。

“你应该兴，你也是我挑选来的玩。”

他没有被熊吃掉，而是被那黑熊好奇的探究给玩死了。

老家有很多大山。动画片里总是将熊刻画成憨态可掬的老实模样，他们那里长大的人却从来不会这样觉得，因为那里是真的有黑熊。

他上大学的时候，隔一个邻居就被熊给袭击了。

有时候他还羡慕驴的，同样是拉磨，起码驴没脑，不用想那么多。

有时候，痛苦也是有丑之分的。

不像他，总是要担惊受怕，生怕哪天黎砚知要卸磨杀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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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明可以程拿到那笔钱, 却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携款潜逃。”

这次是李铮，那下次呢？下次是不是就到他了？

他说着，黎砚知却笑了, 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睛，泛起幽亮。她站起来, 说笑一般看他, “蠢东西, 你当然不会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