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才半截土，那说明还很年轻嘛。”阎平静，用手去摘乌罗的镜，将脸凑到烟雾缭绕之中去，睫微微眨动，很快就随着模糊的视线混成一团张牙舞爪的墨迹。

乌罗试图挣扎了下，无果，只好无可奈何地说：“我还以为你不喜烟味呢。”

“我是不喜，我还不喜着镜的你。”阎凑过来，嘴冰冷地贴在一块儿，他手上稳稳地托着那副镜，低声，“你这个样看起来就顺多了，我能看清楚你的睛，看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。”

乌罗有些局促地试图退后两步，可惜后是树抵着，生生又把他撞回原地，在黑暗的夜晚里一个度近视跟瞎无异，失去视力的不安萦绕在乌罗心，他不得不服，无可奈何：“我又没有隐瞒过你什么。”

阎笑了笑，没说什么，他低声：“只要我不问，你没有回答，就不算隐瞒，是这个意思吗？”

“哎，那你说说看，你到底看了什么？”

“不要害怕。”阎只是很平静地说，就如同他们初次见面时那般稳定、理智且冷静，“我在这里，跟你在一起。”

乌罗闷闷地笑起来，他将烟掐灭了：“哈——”

他往前倾，靠在了阎的肩膀上，半晌才：“你觉得七糠落会不会为了利益来攻击这里？”

“很有可能。”阎气定神闲地回答他，甚至有余心伸手摸了摸乌罗的脑袋，像是在摸只小猫小狗，这让乌罗有厌烦地将手拍下来宣告不满。

“你一都不担心？”

阎缓缓：“我在这里活了几十年，这一切都是必然，不是一个人甚至两个人能改变的，攻击也可能是吞并、合作、同化。如果时代真正选择了七糠，说明七糠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文明，是不是最优秀的倒无关要。”

“哼，你想得倒是很开。”

“我已经见过足够多的毁灭了。”阎倒是对此无动于衷，“如果每个都要慨，那余生可以直接泡在里。”

乌罗没再说什么了，他只是捶了阎一下，然后就拿过镜重新起来了。

现实不可能是任何人的舒适圈，山音的到来意味着世界与日月落的接轨，它必然会引起一重大的改变，即便不是在今日，也可能在未来。动的历史到底想翻开哪一页，没有任何人知，可是只有改变才能注新鲜的血，才能走真正的结局。

固守自封，毫无意义。

一夜过去，第二天众人照常活，琥珀在市集上换到了足够多的工，总算能供应上所有人农活了。

而山音被迫害的“落留学生涯”就此拉开了序幕。